內在的旅程第七章:
心之維拉琴的經文親愛的朋友們:
思考的中心是大腦,感覺的中心是心,而生命能量的中心是肚臍。思考、顧慮是透過大腦而發生。昨天我們談論了一些關於思想中心的事。去感覺、體驗諸如愛、恨、憤怒的情緒是透過心來發生。生命能量則是透過肚臍發生。
在第一天我告訴過你們思想的細胞是非常緊張而必須被放鬆的。在思考當中有很大的緊張與壓力,大腦受到很多的壓力。思想的維拉琴弦是如此的緊,以致於沒有音樂能夠從中產生,而且這些弦還斷掉了──人類變得受到干擾。人類已經變得受到干擾了。
必須將思想的維拉琴弦放鬆一點,好讓它們能夠調到適當的音調,而能夠讓音樂被創造出來。思想之弦的緊張必須降低,而心之弦的鬆弛也必須被上緊一點。
如果思想與感覺的弦都被調到適當的音調、如果它們是平衡的,那麼音樂就能夠被創造出來,而透過這種音樂就能夠展開通往肚臍的旅程。
昨天我們談到了讓思想變寧靜的方法。今天早上我們會談論如何讓感覺、心之弦上緊的方法。但是在我們能夠了解這件事之前,我們必須長久以來人類一直都活在一種詛咒之下。這個詛咒就是我們已經譴責了所有屬於心的特質。
我們認為心的所有特質都是一種詛咒,而不是祝福。這種無知、這種錯誤的傷害是令人無法想像的。我們譴責憤怒、我們譴責驕傲、我們譴責憎恨、我們譴責依附,我們譴責了一切。我們做了這些事,卻不了解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稱讚的事情的變形。
我們稱讚寬恕,我們譴責憤怒──卻不了解寬恕是由憤怒的能量轉變的。我們譴責憎恨,我們稱讚愛──卻不了解那個看起來是恨的能量可以被轉變為愛。這兩種東西背後的能量並不是不同的。我們譴責驕傲、稱讚謙虛,卻不了解那個看起來是驕傲的能量會變成謙虛。這兩者之間基本上並沒有衝突,它們是相同能量的兩面。
如果維拉琴的弦太鬆或太緊,然後音樂家去彈它,那麼發出來的聲音會不像音樂,它會干擾耳朵、它會嚇到頭腦。如果一個人抗議這種不和諧的聲音,然後他生氣的把維拉琴的弦弄斷、把維拉琴丟掉,他可以這麼做──但是他不應該忘記,同樣的樂器能夠藉由調整而創造出和諧的聲音。聲音不像音樂並不是維拉琴的錯。錯誤在於維拉琴沒有被調整。
如果維拉琴被調整了,那麼從相同的琴弦中,也能夠創造出使靈魂動容的聲音。像音樂和不像音樂的音符都從同樣的琴弦產生,雖然它們看起來是絕對矛盾、而它們兩者的結果也是相反的。其中之一帶你進入喜樂狀態,而另外一個則帶你進入哀傷狀態,但是這些弦與樂器都是相同的。如果憤怒不是平衡的、有系統的、有組織的,那麼它就會從人的心中昇起。如果同樣的心變得平衡,那麼那個看起來是憤怒的能量就會開始變成寬恕。
寬恕是憤怒的一種變形。如果小孩生來就沒有憤怒,那麼寬恕也一定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。如果在小孩的心中沒有恨的可能,那麼他的心中也不會有愛的可能。但是直到現在我們都帶著這種幻象,那就是這些東西是互相矛盾的,如果我們摧毀其中之一,那麼另外一個就會得到發展。這絕對是錯誤的。世上沒有比這更危險的教導了。那並不符合心理學。那是非常不聰明的。寬恕不會由摧毀憤怒當中昇起,寬恕會透過憤怒的轉變而達到。寬恕並不是摧毀憤怒,它是調整過的、音樂性的憤怒。所以如果我們反對憤怒並且試著摧毀它,那麼我們就是在試著去摧毀那個維拉琴。而在這摧毀當中,這個人將會變得非常衰弱。
在他的心中將不會發展出任何的特質。同樣的狀況就像一個人在住家四周倒滿了堆肥一樣──它會散佈髒亂並且產生不好的味道──只為了讓花朵盛開。但是他不但沒有得到花朵的芳香,反得得到了堆肥的臭味,而他的生命將會變得令人無法忍受。花朵當然會因為肥料而盛開,但是不是只有將它倒在屋子四周就好了。肥料必須經歷一種改變。
它必須透過根部進入植物中,然後有一天肥料的臭味才會變成花朵的芳香。但是如果有人只是將肥料倒在屋子四周,那他將會為臭味而發瘋,如果他把肥料丟到遙遠的地方,他的花也會變得蒼白、毫無生氣。肥料的轉變可以將臭味改變為芳香。這種化學作用、這種鍊金術被稱為瑜珈、宗教。將無用之物變得有意義的藝術就是宗教。
但是我們一直在以宗教之名自殺,我們沒有轉變我們的意識。我們帶著某種誤解而活,某種詛咒的陰影籠罩在我們的頭上。我們的心仍然是未開發的,因為我們譴責了它的基本特質。我們必須再了解這一點。如果一個人正確的成長,那麼憤怒將會在他的生命中扮演重要的角色。
憤怒也有它自己的顏色。如果它被移除了,那麼人類生命的圖畫將會是不完整的,某種顏色將會消失。但是我們從童年就開始教導小孩要放棄某些特質,而放棄這些特質的唯一結果,就是我們說不好的東西,小孩就會將它壓抑在自己裡面。一顆壓抑的心將會是脆弱的、軟弱的,它的弦將不會得到正確的調整。而這種壓抑會發生在大腦之中,因為我們的教育並不會比大腦更深入。當你告訴小孩憤怒是不好的,這種教導不會到達他的心。
心沒有用來聽的耳朵、也沒有用來思考的文字。這種教導將會進入大腦,而大腦無法改變心──所以現在問題就產生了。大腦的中心認為憤怒是錯的,但是心的中心不會。它與大腦沒有連結。所以,你每天都生氣,你每天都後悔,然後你決定不要再生氣了。
但是第二天早上你醒來,然後你又生氣了。你會很驚訝,因為你已經決定了那麼多次不要生氣,然而它還是在發生!你不知道那個感覺憤怒的中心和大腦的中心是不同的。那個決定「我不要生氣」的中心,和生氣的中心是完全不同的。它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中心。所以那些決定與後悔對於你的憤怒是不會有影響的。你會繼續生氣、繼續後悔,然後你繼續覺得不愉快。你不了解這兩個中心是如此的不一樣,以致於其中之一下的決定完全不會到達另外一個。所以人類在內在並不是整合的。心之中心以特定的方式工作,它也需要特定的東西才得以發展。如果頭腦干涉它,那麼它將會受到干擾,它將會變得混亂。
每個人的心之中心都已經完全變得混亂、完全受到干擾了。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憤怒應該被轉變──但是它不應該被摧毀。所以上緊心之弦的第一句經文,就是要發展心的所有特質,沒有一種特質應該被摧毀。也許你會有一點迷惑,一個人需要發展憤怒嗎?我要說的是一個人當然必須發展憤怒──因為憤怒總有一天能夠被轉變然後變成寬恕。否則寬恕永遠不會出現。如果你看過世上偉大的寬恕之人的故事,你將會發現在他們的早期他們都是非常憤怒的人。憤怒有它自己的尊嚴與驕傲。如果你看過世上偉大的禁慾之人的故事,你將會發現他們在早期都是充滿性慾的人們。甘地變成一個偉大的禁慾者,其原因是他在年輕時性慾太旺盛了。
當甘地的父親死去的那一天,醫生告訴他說他的父親活不過今晚了──但甚至在那一晚甘地都無法離開他的妻子。那是他父親的最後一夜。如果他坐在父親的身邊會比較自然一點,那是最後的道別,他將無法再看到他的父親了──但是到了半夜,他跑去找他的妻子了。他的父親死時甘地正與妻子在床上。這件事在他的頭腦中創造出非常強烈的衝擊。甘地的禁慾由於這個衝擊而開始發展。這個衝擊將這個充滿性慾的頭腦的所有能量,都轉變為對於禁慾的慾望。這種事是如何發生的?它可以發生,因為能量總是中性的,那只是方向的改變。
那個流向性慾的能量開始流入了相反的方向。如果已經有很多能量存在,那它就能夠流到任何的方向,但是如果沒有能量,那麼就沒有東西能夠流到任何地方了!會有什麼流出去呢?所有的能量都應該得到正確的發展。所謂的道德教導已經把人類變得非常悲慘與無能了。
從前的人們是以一種比我們更深刻的方式來體驗生命的。兩個拉傑普的年輕人來到國王阿卡巴的朝廷。他們是兄弟。他們來找阿卡巴,然後說:「我們想找一份工作。」阿卡巴說:「你們會做什麼?」他們說:「我們什麼都不會做,但我們是勇敢的人。你也許會需要我們!」阿卡巴說:「你們有勇敢的證書嗎?你們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你們是勇敢的?」他們兩人開始笑。他們說:「世上怎麼能夠有勇敢的證書呢?我們就是勇敢的人!」阿卡巴說:「你們無法沒有證書而得到工作!」他們又笑了。他們在一秒之內抽出了劍,然後刺向對方的胸膛。阿卡巴很震驚。這兩個年輕人躺在地上,血流得到處都是,但是他們在笑。他們說:「阿卡巴,你不知道勇敢只能夠有一種證明,那就是死亡。沒有別的證明了!」然後他們都死了。阿卡巴的眼中流出了眼淚。他甚至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。他找來了一個來自拉傑普的指揮官,然後對他說:「有一件大事發生了。兩個年輕人殺死了對方。我只是要他們給我證明而已!」指揮官說:「你問錯了問題。這個問題會讓任何拉傑普的人血液沸騰!除了死以外還有什麼勇敢的證明呢?只有懦夫與弱者可以有證書證明他是勇敢的、證明別人認為他是勇敢的。一個勇敢的人怎能拿出他的人格證書呢?你問了一個錯誤的問題。你不知道如何與拉傑普人談話!他們做的事是對的,不可能再做別的事了。那是一種很清楚的選擇。」這是如此強烈的憤怒!如此偉大的光輝!這種人格有一種偉大的莊嚴。人類正在失去這些特質。
人類所有的光輝,所有的勇氣與力量都漸漸被摧毀了──而我們卻認為我們正在給人類良好的教育!但是事情並不是這樣,小孩子正以錯誤的方式發展,在他們身上並沒有屬於真正人類的東西。
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喇嘛寫了一本自傳:「當我五歲時,我被送到一間學院。我那時才五歲。那天晚上我父親告訴我第二天要送我去學院。他說:『我和你母親都不會對你說再見。你母親不會出現,因為她會流眼淚,而如果你看到她哭,你就會一直回頭看她,在我們的家族中是從來沒有人回頭看的。我也不會出現,因為在你騎上馬之後,如果你回頭看一眼,那你就不再是我兒子了,那麼這間屋子的門就會永遠關閉。明天早上僕人會向你道別。記住,在騎上馬之後不要回頭看。我們家族的人從來沒有一個回頭。』」他對一個五歲的小孩竟然有如此的期待!在早上五點,一個五歲的小孩要被叫醒然後被放在馬匹上。僕人們向他道別。當他離開時一個僕人說:「孩子啊!要小心!我們只能目送你到十字路口,你的父親正在樓上看著你。在十字路口前不要回頭。這個屋子的所有小孩都是這樣離開的,但是沒有人會回頭看。」這個僕人還告訴他:「你要被送去的這間學院不是普通的地方。國內的許多偉大人物都曾經讀過那間學院。它的入學考試很困難。所以,不論發生什麼事,都要試著通過入學考試,因為如果你失敗了,那麼你在這個家將沒有容身之地。」對一個五歲的小孩竟然如此的嚴厲!他坐在馬匹上。在他的自傳中他寫著他坐在馬匹上:「眼淚開始從我眼中流出,但是我要如何回到我的家、回到我父親身邊呢?我正在往未知前進。我年紀如此的小,但是我無法往回看,因為在我的家從來沒人回頭看過。如果我的父親看到了,我將會永遠被趕出家門。所以我控制了自己並且向前看。我絕不回頭看。」在這個小孩身上有某種東西被創造出來了。
某種意志力、某種生命能量,在這個小孩身上被喚醒了,而那能夠強化他的肚臍中心。這個父親並不是嚴厲的,這個父親是非常有愛心的。所有的那些似乎是很有愛心的父母都是錯的,他們正在使所有的內在中心變得衰弱。在內在不會有力量與決心被創造出來。這個小孩到了學校。他是個五歲的小孩──他不知道他有什麼能力。學校的負責人說:「這裡的入學考試是很難的。閉上眼坐在門的附近,直到我回來以前不要張開眼睛──不論發生什麼事。這就是你的入學測驗。如果你睜開眼睛我們就會把你送回去,因為一個連閉上眼睛坐下來的力量都沒有的人,是無法學到任何東西的。那麼學習之門就關上了。
那麼你就不值得了。就去做別的事吧!」這全是對一個五歲小孩所做的事……!他閉上眼睛坐在門口附近。蒼蠅開始打擾他,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睜開眼睛,因為一旦他睜開眼睛事就結束了。別的小孩開始出入學校,有人會開始推他、有人會開始打擾他,但是他下決心不睜開眼睛,否則這整件事就完了。他想起僕人告訴他如果他失敗了,他家的門將會永遠關上。
一個小時過去了、兩個小時過去了──他閉上眼睛,他甚至怕不小心會睜開眼睛。有很多東西誘惑他睜開眼睛:路上的忙碌、小孩們跑來跑去、蒼蠅在騷擾他、有小孩在推他或對他丟石頭。他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他的師父來了沒。一個小時過去了、兩個小時過去了、三個小時、四個小時──他坐了六個小時!在六個小時後師父來了,他說:「孩子,你的入學考試結束了。進來吧!你會變成一個有強壯意志力的年輕人。你有決心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。閉上眼睛坐上五、六個小時就這個年紀的小孩來說是件不得了的事!」師父抱了他,然後說:「別擔心,那些小孩是我叫他們騷擾你的。我叫他們騷擾你一下,好讓你受到誘惑而睜開眼睛!」這個喇嘛寫道:「在當時我認為我被非常嚴厲的對待,但是現在到了生命的結束時,我對那些曾經對我嚴厲的人充滿了感激。他們喚醒了我身上的某些東西,某些蟄伏的力量變得活躍了。」我們做的事情剛好相反。我們說:「別對小孩生氣、別打他們!」現在體罰在全世界都已經被禁止了。小孩不能被打,不能給小孩肉體的懲罰。這是不聰明的,因為懲罰出自於愛,它不是因為敵意而給予的。
那些受到某種懲罰的小孩,會讓他們內在的中心被喚醒。他們的背脊會變得挺直。在他們身上會產生決心。憤怒與驕傲與出現,而一種內在的力量也會產生。我們正在創造沒有背脊的人們,他們只能夠在地上爬,而無法像老鷹般的飛上天空。我們正在創造一種沒有背脊而只能夠在地上匍匐爬行的人類。而我們認為我們這樣做是出自慈悲、愛與道德。
我們教別人不要憤怒,我們教他不要表達任何強烈情緒,我們教他要變得弱小並且優柔寡斷。在這種人的生命中不可能有靈魂。這種人的內在不會有靈魂,因為在他的內在無法有屬於心的強烈感覺,而那是靈魂需要的東西。從前有一位回教國王、奧瑪。他與一個人戰爭了十二年。在最後一場戰役中,他千辛萬苦的殺死了敵人的馬,然後把他打倒在地並且坐在他的胸口上。他舉起了矛,並且準備刺進他的胸口,在此時這個敵人在他的臉上吐了口水。奧瑪丟下的矛並且站了起來。這個敵人很驚訝。他說:「奧瑪,在這十二年之後你終於找到了殺死我的機會。你為什麼錯過了它?」奧瑪說:「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值得尊敬的敵人,但是因為你對我吐口水,你顯示出你的器量是如此的狹小,現在已經沒有殺死你的問題了。你顯示出的器量並不是一個勇敢之人的特質。我以為你與我是相等的,所以這十二年來我一直繼續這場戰爭。但是當我要用矛殺你的時候,你對我吐了口水──這並不是一個勇敢之人的特質。如果我殺死你我就是犯了罪。如果我殺死一個對我吐口水的弱小之人,世人會怎麼看待我呢?這件事結束了,我不會再犯下殺死你的罪過。」那些人都是了不起的人。
武器與戰爭的用品已經摧毀了人類身上一切有意義的東西。面對面的戰爭有它自己的價值。這些戰爭是用來暴露隱藏於人們內在的東西。在今天沒有士兵會直接打仗了。他會從飛機上丟一顆炸彈──這種事和勇敢無關、這種事和內在的特質無關。他只是坐著然後按下機關槍的按鈕而已。喚醒人類內在隱藏之物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少了,如果人類看起來很衰弱、弱小,那也不會令人意外!人類的真正本質無法得到發展。人類身上的所有元素都無法聯合在一起,也無法被表現出來。我們的教育系統是令人驚訝的。以我的想法來說,人類內在的心之品質應該要強烈的、極度的得到發展。這應該是最優先的事情。
唯有它得到了極度的發展,轉變才有可能產生。所有的轉變都會在極端的那一點發生,沒有一種轉變可以在那之前發生。如果水被加熱,當它是微溫的時候是不會蒸發的。溫水也是水,但是到了一百度的時候、當水達到了最終溫度的時候,轉變才會發生,水才會開始蒸發。水在一百度的時候會變成蒸氣,在此之前是不行的。溫水是不會變成蒸氣的。
我們都是不慍不火的人,在我們的生命中沒有轉變發生。我們的頭腦、我們的心的一切特質,都應該發展到某種溫度,唯有那樣它們才會產生革命,唯有那樣才會有改變。當憤怒有一種強度時,它才能夠被轉變為寬恕,否則是不行的。但是我們對憤怒、貪婪、熱情有敵意,所以我們變成了不慍不火的人。然後生命就是不慍不火的,轉變從來沒有發生過。
這種不慍不火對於人類造成了很大的傷害。在我的看法中,第一件必須了解的事就是我們所有的人格特質、我們所有的心之特質,都應該要得到正確的發展。強烈的憤怒有它自己的美,對我們來說那也許不是明顯的。強烈的憤怒有一種光輝、能量、意義。它以它自己的方式對人格產生貢獻。所有的心之感覺都應該強烈的被發展出來。
所以第一點就是,心之特質應該得到發展,而不是被摧毀。
第二點是什麼呢?第二點就是應該要覺知而不是壓抑。我們越壓抑心的感覺,它就會變得越沒有意識。不論我們壓抑什麼,我們都會看不到它,它會進入黑暗之中。
所有的心之能量都應該清楚的被看到。如果你覺得憤怒,不要試著藉由誦唸「拉瑪、拉瑪」來壓抑它。如果你覺得憤怒,要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,關上門,然後對憤怒冥想。要全然的看著憤怒──「這個憤怒是什麼?這個憤怒的能量是什麼?這個憤怒是從哪裡產生的?它為什麼產生?它是如何圍繞我的頭腦並且影響我的呢?」在單獨之中對憤怒冥想。全然的看著憤怒,了解它、認識它。它是從哪裡產生的?它為什麼產生?然後慢慢的,你將會成為憤怒的主人。那個成為憤怒主人的人有很大的力量。他會變得強壯,他會變成自己的主人。
所以那不是要不要與憤怒戰鬥的問題,那是要不要了解憤怒的問題──因為要記住,沒有能量比了解的能量更大,也沒有一件事比與自己的能量戰鬥更愚蠢。一個與自己能量戰鬥的人,和一個與自己的手搏鬥的人所犯的錯誤是相同的。如果一隻手與另一隻手搏鬥,那麼沒有一隻手會贏,因為兩隻手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。能量流入雙手,如果在這兩隻手之間發生了一場戰鬥,那麼能量將會被消耗掉。也不會有輸贏的問題。在這種戰鬥之中你會被打敗。你所有的能量都會被浪費掉。憤怒的能量是誰的?那是你自己的能量。能量是你自己的,但是你是那個與它戰鬥的人。
如果你將自己一分為二然後戰鬥,那麼你就會繼續分裂,你將無法整合自己,你將不會是一個完整的人。因為那個與自己戰鬥的人在生命中只會被打敗。他無法達成任何事情。那是不可能的。不要戰鬥。要了解你自己的能量,要認識它、熟悉它。所以第二第就是不要壓抑,而是要覺知。不要壓抑,不論在何時何地,能量也許會在你身上出現。
我們是未知能量的集合體。我們是未知能量的中心,我們從來沒有認識它,我們從來沒有察覺它。幾千年前,當閃電落在地球上,人類常常會害怕。他會雙手合十然後說:「哦,神啊!你生氣了嗎?發生了什麼事?」人類常常會害怕,在從前,閃電是一種恐懼的原因。但是在今天我們已經了解了電流,我們已經使它為我們服務,所以在今天它不是一種恐懼的原因,相反的它已變成了一個僕人。它會在每一個房間裡給我們光明,它會幫助治療病人,它會使機器保持運轉。人類的整個生命都受到它的影響。人類已經變成了電流的主人。但是幾千年來人類一直是害怕的,因為他不知道電流是什麼。一旦我們了解了它,那麼我們就變成了它的主人。
了解會使人成為主人。在我們裡面有許多能量比電流更偉大,它們也會發光。憤怒會發光、憎恨會發光、愛會發光。我們害怕那些正在發生的事,因為我們不了解這些能量是什麼。讓你的生命變成一座內在的實驗室,然後開始去了解這些內在的力量──看著它們、了解它們。就算犯了錯也永遠不要壓抑、不要害怕,而是要試著去了解內在有什麼東西。
如果憤怒來臨,那麼要感到幸運,然後感謝那個讓你憤怒的人。他給了你一個機會──某種能量在你內在昇起,你現在可以看著它。在單獨中靜靜的看著它,要去看它到底是什麼。你越了解,你的體會就越深刻。你越變成憤怒的主人,你就越會發現憤怒是在你的控制之下。你變成了憤怒的主人那一天,你就能夠轉變它。我們能夠轉變那個我們是它主人的東西,我們無法改變那個我們不是它主人的東西。要記住,你永遠無法成為你與之戰鬥之物的主人,因為要成為敵人的主人是不可能的,一個人只能成為朋友的主人。
如果你變成內在能量的敵人,你就永遠無法變成它們的主人。你永遠無法沒有愛與友誼而贏得勝利。永遠不要害怕或譴責內在能量的無盡寶藏,要開始去了解你的內在隱藏了什麼。有那麼多的東西隱藏於人的內在,那是沒有極限的。我們甚至連人類的起點都不是。也許在一萬或二萬五千年之後地球上的人類與我們的距離,會像我們與猴子的距離一樣遙遠。我們會進化出一種全新的種族,它們就在人類的內在。科學家說人類的大腦大約有一半完全沒有被使用。只有一小部份的大腦被使用,而剩下的部份仍然是靜止的。
這剩下的部份不可能是無用的,因為在大自然中並沒有什麼是無用的。也許如果人類的經驗與知識成長了,那麼那些靜止的部份就會變得活躍而開始工作。那麼結果將會是超乎人類想像的。如果人類是盲目的,在他的世界中就沒有光明。光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。如果沒有眼睛,就不會有光明。
那些沒有眼睛的動物不知道光存在於世界上。它們甚至無法想像,它們甚至無法夢想光存在。我們擁有五種感官。但是誰知道呢──如果我們擁有第六種感官,我們也許會知道世上更多的事情!如果還有第七種感官,我們就能夠知道得更多……。有誰知道我們感官的極限在哪裡、我們的感官能夠變得多麼偉大呢?我們知道得非常少,我們甚至還沒活到那種境界。
我們對內在知道得越多,我們就越能夠進入內在,我們就越能夠熟悉內在,我們的生命能量就會得到發展,我們的靈魂會變得結晶。要記住的第二點就是我們不應該壓抑任何的能量──我們應該了解它們、認識它們、觀察它們。你將會得到一種令人驚奇的經驗:如果你試著去看憤怒,如果你靜靜的坐著看它,那麼憤怒將會消失。當你看著憤怒時,它就消失了。
如果性慾無意識的在你的頭腦中昇起,只要看著它,它就會消失。然後你將會了解到你已經發現了一種令人驚異的方法:你將會發現,除非是在無意識之中,否則憤怒、性慾、貪婪是無法影響人類的。隨著觀照、覺知,它們全都會消失。我有個朋友,他有憤怒的問題。他說:「我受到憤怒非常多的干擾,我完全無法控制它。給我一個不需要我來控制它的方法──因為我幾乎放棄了,我不認為我能夠做任何事。我不認為我能夠藉由自己的努力而擺脫憤怒。」我給了他一張紙,在上面寫著:「我現在正在生氣。」我告訴他:「把這張紙放在口袋,每當你覺得憤怒時,把它取出來讀一遍,然後再將它放回口袋。」我說:「你至少可以這樣做,這是最簡化的事。我甚至無法再叫你做更少的事了!讀這張紙,然後將它放回口袋。」他說他會試試看。在二、三個月後,當我再次遇到他時,我問:「發生了什麼事?」他說:「我很驚訝。這張紙就像咒語一樣的有效。每當我覺得憤怒時,我就將它取出來。當我取出它的那一刻,我的手腳都變得麻木了。當我將手放進口袋時,我了解到我正在覺得憤怒,然後我裡面的某樣東西鬆開了,從前憤怒對我的掌控突然間都消失了。當我的手放進口袋時,它就放鬆了,甚至連去讀紙張的需要都沒有了。當我覺得憤怒時,我就開始看到有一張紙在我的口袋裡。」他問我:「這張紙怎麼會有這種效果?其中的秘密是什麼?」我說:「其中並沒有秘密。那是簡單的。每當你無意識的時候,頭腦的變態、不平衡、混亂就會掌控你。但是當你變得覺知時一切就消失了。」所以這個觀看有兩種結果。首先你對自己能量的了解會增加,而了解這些能量會讓你成為主人。
第二,這些能量對你的掌控會減少。慢慢的,你會發現憤怒先來到,然後你才看。然後過了一陣子,漸漸的,你會發現憤怒來到,而觀照也同時來到。最後你會發現憤怒正要昇起,而觀照已經早就出現了。從那個觀照比憤怒還早來到的那一天起,就不會有憤怒出現的可能了。在事情發生前就產生的覺知是有價值的。後悔是沒有價值的,因為它是後來才發生的。在事後是沒辦法做任何事情的,在事後才哭泣是沒有用的,因為要取消已經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的。沒有走回頭路的機會。但是那些還沒發生的事情可以被改變。
後悔只是在事情發生後產生的痛苦。它是無意義的,它是絕對不聰明的。你變得憤怒,這是一種錯誤──而現在你後悔了,這就是另一種錯誤。你會受到不必要的干擾。那是沒有價值的。需要的是事前的覺知,這種覺知在我們慢慢的看著所有心的情緒時,會得到發展。第二句話就是觀看但不要壓抑。第三句話就是轉變。每一種心之特質都能夠被轉變。每件事情都有許多形式,每件事情都能夠變成相反的形式。沒有一種特質或能量無法被轉向好的方面。
記住,會變壞的東西總是能夠變成好的。會變得有害的東西總是能夠變成有益的。有益與有害、好與壞都是方向。那只是一種改變方向的問題,然後事情就會變得不同。有一個人從德里跑出來。他停下來問別人:「到德里還有多遠?」這個人回答:「如果你繼續往這個方向跑,在到達德里之前你必須先繞地球一圈──因為你現在正在離開它!不過,如果你往回走,那麼德里就是最近的城鎮。那是一種轉彎的問題。」如果往這個人正在跑的方向走,那就要花上很長的時間才會到達德里。但是如果他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,那他早就到達了。
如果我們繼續往我們正在走的方向前進,我們將哪裡也到不了。我們無法到任何地方,即使我們繞了整個地球──因為地球是很小的,而頭腦是很大的。一個人也許可以繞地球一圈,但是要繞頭腦一圈是不可能的,它是非常廣大的、無限的。一個人可以繞地球一圈──這個人可以回到德里──但是頭腦比地球還大,要繞它一圈是一段很長的旅程。所以這種全然的轉彎、這種全然的改變方向,是必須牢記在心的第三個重點。我們現在正在走的路是錯的。要用什麼來證明這是錯的呢?這個證明就是我們越往前走,我們會變得越空虛;我們越往前走,我們會變得越悲傷;我們越往前走,我們會變得越焦躁;我們越往前走,我們就越被黑暗填滿。
如果我們是處在這種情況,那麼我們一定就是走錯路了。喜樂是生命唯一的衡量標準。如果你的生命不是喜樂的,那麼你就知道你走錯了。痛苦是走錯路的衡量標準,喜樂是走對路的衡量標準──沒有別的標準。不需要去讀任何的經書,也不需要去問任何的上師。你只需要看你是否變得越來越喜樂,你的喜樂是否變得越來越深。如果是這樣,你就是走對路了。
如果痛苦正在成長,那麼你就是走錯路了。那不是相不相信別人的問題,那是有沒有每天仔細觀察你自己生命的問題,要看你自己是否變得越來越喜樂。如果你問自己,那就不會有困難了。老人總是說他們的童年是喜悅的。這是什麼意思呢?他們成長的方向錯了嗎?童年,是喜悅的時刻、是生命的開始,而現在,在生命的結束時,他們卻是悲傷的。開始是喜悅而結束是悲傷,那麼生命就是走錯路了。
應該發生的是相反的事情。應該發生的事情是,童年的喜悅應該隨著成長而與日俱增。然後到了老年,一個人會說他的童年是最痛苦的──因為那是生命的開始,那是第一個階段。如果一個學生到大學讀書,但是他一開始擁有的知識漸漸消失了,那我們會問他:「你不是在學習嗎?你不是在獲得知識嗎?這真是奇怪!」如果他說他在學習開始的時期是比較無知的,那我們就可以理解──在自然的情況下,在幾年的學習之後,一個學生應該要知道得更多,而不是更少──但是說他知道的反而更少,那聽起來是很奇怪的!人們總是說他們在童年時是更喜悅的。
詩人們會唱關於喜樂的童年的歌。他們一定瘋了!如果童年是喜樂的,那麼因為你現在是悲傷的,那不就表示你已經浪費了生命嗎?如果你死於童年反而比較好,至少你會喜樂的死去。現在你會死於悲傷。所以那些死於童年的人是幸運的!一個人活得越久,他的喜悅就應該越成長──但是我們的喜悅變得越來越少。詩人們說得沒錯,他們正在分享他們的人生經驗。他們是正確的。我們的喜悅會變得越來越少。每件東西每一天都變得越來越少,事實上它應該是要成長的。所以我們正在以錯誤的方式成長。我們生命的方向是錯誤的,我們的能量是錯誤的。
一個人應該持續的保持警覺、持續的探詢,一個人應該在頭腦裡有清楚的標準。如果這個標準很清楚、如果你看到你正在走錯路,那麼除了你自己以外,沒有人能夠阻止你走向正確的方向。有一天晚上,有兩個僧侶回到了他們的小屋。他們有四個月的時間一直在旅行,但是因為雨季來臨了,他們回到了他們的小屋。但是當他們到達小屋時,走在前方的年輕僧侶突然間變得很憤怒、傷心。因為風雨把屋頂的一半吹走了,只剩下一半的屋頂。
他們在四個月的旅程之後回到家,並且希望他們能夠在小屋裡休息、避雨。但是現在事情變得很困難。一半的屋頂掉下來了,而另一半也被風吹走了。年輕的僧侶對他年老的同伴說:「這太過份了!這些事會讓我對神的存在產生懷疑。罪人們在城市裡擁有宮殿,他們什麼事也沒有,但是像我們這樣的窮人,日日夜夜都在祈禱,我們的小屋卻毀壞了。我懷疑神是否存在!這些祈禱是真的嗎?或者是我們正在犯錯呢?也許在罪惡中有真理──因為罪人們的宮殿是安穩的,而祈禱之人的小屋卻被風吹走了。」這個年輕的僧侶充滿了憤怒與譴責,他覺得他的祈禱都是無用的。但是他的老同伴對天空雙手合十,喜悅的眼淚從他的眼中流出。年輕人很驚訝。
他說:「你在做什麼?」老人說:「我在感謝神,因為誰知道這些風會怎麼樣呢?它們也許會把整間屋子吹走,但是神一定是對這些風創造了某種障礙,所以那為我們留下了半間屋子。神也是關心我們這些窮人的,所以我們應該謝謝他。我們的祈禱被聽見了,我們的祈禱不是無用的──否則整個屋頂都會被吹走。」那一夜他們都睡著了──但是你可以想像得到,他們睡覺的方式是不同的。那個充滿了憤怒的、認為所有祈禱都是無用的人,整夜都在換勢姿睡覺,在他的頭腦中有各式各樣的惡夢與憂慮。他是憂慮的。天空有許多雲,好像快要下雨了。
半邊的屋頂都被風吹走了,他們可以看到天空。明天又會開始下雨,那麼事情會變成怎樣呢?另一個人則睡得非常深沉。除了一個充滿了感激的人以外,誰還可以睡得那麼平靜呢?到了早上他起了床,然後他開始跳舞、唱歌。
他唱著:「哦,神啊!我們不知道在這間破屋子裡竟然有如此多的喜樂。如果我們早就知道這一點,那麼我們甚至不會在意你吹的風,我們自己就會把半邊屋頂拿掉了。我從來沒有睡得如此喜樂。因為半邊的屋頂不見了,每當我睜開眼睛,我就看到了星星與天空中的雲朵。現在似乎要開始下雨了,那會是更美好的,因為半邊的屋頂不見了,我們將能夠更清楚的聽到雨滴的音樂聲。我們以前太傻了!我們以前在雨季時花了那麼多時間躲在屋子裡。我們不知道曝露在天空、風雨之下是多麼的喜悅。
如果我們早就了解,我們就不會在意風吹,我們就會把半邊的屋頂拿掉。」年輕人說:「我聽到的是什麼啊?這是什麼廢話?這是什麼瘋言瘋語啊?你到底在說什麼啊?」老人說:「我已經深入的看過了這些事,我的經驗是那些讓我們更快樂的東西,就是我們正確的生命方向,那些讓我們更痛苦的東西,就是錯誤的方向。我感謝了神,而我的喜樂增加了。
你對神憤怒,而你的痛苦增加了。昨晚的你是焦躁的,我則睡得很平靜。我現在可以唱歌,而你卻燃燒著憤怒之火。我很清楚的了解到,生命會變得更喜樂的方向,就是正確的方向。我已經將我的整個意識導向那個方向了。我不知道神是否存在,我不知道他是否聽到我們的祈禱,但是我的證明是我是快樂的、跳舞的,你是憤怒的、憂慮的。我的喜樂證明了我的生活方式是對的,你的痛苦證明了你的生活方式是錯的。」
第三點就是要持續的檢查哪一個方向會加深你的喜悅。
不必去問別人。我們在日常生活中都可以使這個標準。喜樂就是這個標準。那就像用試金石測試黃金一樣──金匠會把不純的丟掉,然後把純金放在他的地窖中。每天都要繼續用喜樂的標準來檢查:看看什麼是對的、什麼是錯的。
錯的就可以丟掉,但是對的將會慢慢的像寶藏一樣被累積起來。這就是今天早上的三句話。在晚上我們會再談論一些關於它們的事。現在我們坐下來做早上的靜心。如果你們彼此之間坐得分開一點會比較好。沒有人應該碰到別人。你需要了解兩件事──我會一再的解釋,因為也許我們這裡有一些新朋友。我們要做的是一件非常簡單而輕鬆的事情。但是通常容易的事情似乎是非常困難的,因為我們不習慣於簡單的事情。我們習慣去做困難的事,而不是輕鬆的事。首先,讓我們的身體完全放鬆,並且安靜一下,那是非常簡單的。
慢慢的閉上眼睛,只要坐著,不要做任何事──然後,第二點,靜靜的聽著四周發生的事情──只要聽就好。只要傾聽,那將會在內在創造出一種寧靜與深度。在日本,用來表示靜心的那個字非常有趣。他們稱之為坐禪。坐禪的意思就是:「只要坐著,什麼也不要做。」它只有這個意思:靜靜的坐著,什麼也不要做。那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字。所以,要靜靜的坐著,什麼也不要做。眼睛是閉上的,耳朵是張開的,所以耳朵會聽。只要繼續靜靜的聽。繼續靜靜的聽。
在傾聽的時候,你將會發現你的內在昇起了深沉的寧靜與空無。在這種空無之中一個人必須繼續走──越來越深入、越來越深入。透過這扇空無之門,總有一天我們會了解一切。
透過這扇空無之門,我們將會達到一切。以這種方式,我們會變得越來越寧靜,傾聽鳥叫聲與你四周的聲音──有一天我們會開始聽到內在本質的聲音。所以我們要靜靜的聽。首先,完全的放鬆身體。然後輕鬆的、慢慢的、柔和的閉上眼睛。慢慢的放下眼皮,好讓眼睛上面沒有重量。閉上眼睛,然後放鬆身體。要絕對安靜的坐著──我們靜靜的坐著,什麼也不做。四周有鳥叫聲,只要靜靜的傾聽。繼續聽你周圍所有的聲音。只要繼續聽,然後不要做任何事。
慢慢的,你的內在有某種東西變得安靜了、有某種東西變得穩定了。只要聽,寧靜會降臨於你的內在。用十分鐘的時間靜靜的坐著,頭腦變安靜了、頭腦變安靜了。在深沉的寧靜中……傾聽每一個聲音。鳥兒在唱歌……要傾聽。
第七章 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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